假日帶孩子出外走走、曬曬太陽,我們從北投搭了台Uber回內湖,是輛BMW,雖然有點年份,但是上車後整齊度跟車況看起來都維持得不錯。

我跟大寶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窗外景色亂聊一陣,開了一段路後,我開口問運將大哥:「您用BMW開計程車,划算嗎?不會捨不得呀?」

幾年換一次高級二手車的Uber司機

這位運將大哥戴著口罩,講話還算親切,氣質像是家境還不錯但不到有錢的二代。他說:「哈哈,可以啦!因為系統會優先讓我們接單。例如,現在有筆比較遠的單,附近都是Toyota,因為我的車比較好,系統就先排給我;假如附近有賓士S系列的,我都會盡量離遠一點,因為他的車又會比我更優先。」

「原來是這樣,不過開這台不是也要個兩、三百萬嗎?拿來當營業用車,不會很心疼嗎?像是損耗什麼之類的。」我很好奇的問。

運將大哥笑說:「哎唷,損耗什麼的就不用談了,都是開車,耗損是一定的。我以前也是開過很多台車,BMW這台我也是買中古車回來的,很多東西要換。想來想去還是換賓士S系列的,中古車一百多萬可以搞定。我有親戚在台中開二手車行,我都是直接找親戚換車。他們低價收車,就一定要有把握幾天或幾週賣掉,所以他也不是大量進,大概就是做熟客,大家時間差不多到了要換車,他就會去收客人預計想要換的車型,這樣才會賺。」

記得之前曾有聽人家講過,其實二手車買賣競爭蠻激烈。這位運將大哥還聊到各種品牌的比較,就這樣聽聽不同領域的知識,也蠻好的。

後來快到家我才問:「大哥您以前做哪行的?半退休了嗎?」

雖然這位大哥看起來應該是50歲左右而已,不過買高級二手車每隔3、4年就換一次,然後開計程車,我猜想他會不會是半退休狀態,出來加減賺一下而已。

曾經開餐廳,不到2年就賠四百多萬

運將大哥爽朗的笑說:「其實我牽這台BMW的第一年還不會跑,每天狂開11小時,想說多賺點錢要還債。哪知道那一年換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總共花了快40萬弄這台車,真是搞笑,真的沒什麼賺。直到後來抓到絕竅,我只開2個時段,不再用時間去換錢,白天大多數時間寧可在家休息,這樣才賺到比較多。」

「對了,我沒有半退休啦!哪有這麼好命,之前我開咖啡廳的,開不到2年賠了四百多萬,後來我老婆叫我乾脆來開Uber,這幾年才慢慢把債還清。咖啡廳真的沒這麼容易,賠慘了,再創業一次的話,我寧可賣雞排。」運將大哥緩緩說起過去的往事。

開咖啡廳虧錢的案例實在太多了,所以我並不感到意外。只是不到2年虧四百多萬,這真是有點多,於是我納悶的問:「大哥您怎麼會虧成這樣?開咖啡廳這年頭真的太競爭,星巴克、路易莎、超商咖啡太多選擇也太方便了。」

運將大哥輕拍一下方向盤說:「唉,對啊!就像你說的那樣,太競爭了。那時候我就花大錢弄裝潢,走比較高級的風格,所以裝潢費就占很大的比重。後來做不起來,房東還要我全部恢復原狀,於是我又找工人全部打掉,心裡真的是淌血。很捨不得又能怎麼樣,還好這幾年開Uber已經把欠的債還清了。」

下車時,我跟大哥說新年快樂,祝他今年能換車、生意大發。

認清定位,生活就順了

其實,不少上班族會對創業當老闆有很多想像,例如走進一家餐廳、一間咖啡廳覺得人家很賺,因為「看起來很高檔」。有商業頭腦的人,會去觀察整間店的人員服務流暢度,以及商品的訂價是否正確、合理,附近的商家能否有聚集人氣的效果等。

小時候跟父母出去吃飯,常會聽大人講一句:「這根本就是吃裝潢的,這才多少錢,賣這麼貴?下次不來了。」諸如此類的話語與觀念,長大後才發現不太正確,因為一份商品的售價本來就不是看食材本身,還包含了人力成本與店租成本。

常發現味道還不錯的餐廳,卻也很快倒閉,原因正是因為管理有問題。絕非「會做菜」就代表開餐廳會賺,這是兩回事。

也曾吃過2、3次覺得實在很普通的館子,生意看起來也沒有多好,老闆卻是獲利滿滿。原因就在「出餐的標準化跟流暢度」,讓客人根本不需排隊,外人自然覺得這間店好像生意普通。

做生意的學問,真的要到社會上走一遭才知道。這位運將大哥的咖啡廳開不到2年,就虧掉四百萬,但他早早認清了不要再燒錢當老闆那也不壞。每個人本來就要盡力去了解自己的個性,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上班,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當老闆。把自己的定位找出來後,自然就會越來越順了。

*本文獲「畢德歐夫」授權轉載,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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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稿編輯:陳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