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新竹科學園區舉辦40週年慶祝活動,頒發「竹科40傑出成就貢獻獎」,讓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和聯電榮譽董事長曹興誠睽違二十年再度同台,更在台上出現「世紀大和解」畫面。曹興誠上台領獎致詞前,特地走向張忠謀、主動握手致意,讓這幾年瑜亮情結的關係破冰,引起台下一陣掌聲。同台的還有宏碁創辦人施振榮和聯發科董事長蔡明介。
「我們沒有刻意不講話,沒有什麼心結啦。」曹興誠會後受訪表示。最後大合照,張忠謀也主動伸手再與曹興誠握手,聊了幾句。
這四位的故事,其實也代表台灣科技產業的發展史。竹科從40年前剛成立,廠商只有13家,如今已超過500家。不畏疫情,竹科今年前10月營業額1兆元,年增12.4%,並預期今年總營業額可望創歷史新高紀錄。自2009年起,竹科營業額已連續十年破兆。
「園區是台灣科技最重要的推動者之一。」張忠謀提到,園區之所以能推動台灣科技產業,在於兩大關鍵:一是土地、二是單一窗口的進出口服務,並分享一段關於「土地」的小故事。
1988年台積電剛在竹科拿到地、準備動土,聯華氣體創辦人苗豐強找上門,請張忠謀割一塊地給他。張忠謀問:好處是什麼?苗豐強回答,台積電可得到比聯電、華邦等競爭對手更便宜的氣體,但張忠謀並未答應。
過了兩個月,苗豐強又打電話來,說已找到地,但這次想找張忠謀投資,且台積電競爭對手聯電、華邦,都已經投資了。張又問:「那我不投資會怎麼樣呢?」苗回答:「你不投資,你的氣體就比較貴!」引來台下一片笑。
相較於張忠謀憶當年,曹興誠則提醒園區永續發展的關鍵:廠商應共同克服水電問題。「台灣一定要走回核能,」他指出,世界主流意見的目標是要在2050年前做到零碳排,但台灣要做到零碳排、又要電力,只靠再生能源一定不夠。
「大家把核能的危險性過度誇張。」他認為,現在反核就像清朝末年,相信鐵路會破壞風水而集體反對,但同時間,日本積極建鐵路,造成兩國的差距。「台灣一定要走回核能,這希望廠商群策群力,把這件事用科學數據講清楚。」曹興誠說。
竹科發展至今、之所以能蓬勃發展,人才是重要關鍵。但,台積電董事長劉德音今天於專題演講時也提到,半導體產業正面臨人才短缺問題。
「今天的台灣半導體產業,已經到人才供應有點限制的時候。」劉德音說,希望台灣教育系統跟制度能鬆綁,讓對半導體產業有興趣的年輕人,喜歡唸什麼就唸什麼,可以不被名額限制。
疫情帶動全球企業數位轉型,劉德音也舉台積電為例,內部第一個改變的,就是董事會。
過去,台積電規定董事會一定要親自參與,但今年全年已改成遠距董事會,其實更有效率。製程方面,台積電也使用微軟Hololens、透過虛擬實境和美國工程師一起做工程設備維修。
「這些都是被逼出來的,」劉德音說,但卻因此發現,數位方式比以前更有效率。「台灣以前的習慣,是大家聚在一起做事,這是很好的打拼過程,但現在的產業是全世界、專家也是全世界,要用數位轉型快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