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不愛運動。我發達的頭腦與簡單的四肢之間就是沒有那條連接線,頭腦永遠指揮不了四肢。

小學跳箱時,我總是尷尬的坐在箱上跟老師苦笑;打羽毛球,我的手總是打不到那顆小小的球;玩躲避球,我也總是接不到隊友傳來的球;跳舞時,永遠同手同腳;連大學考排球,都還要請姑丈教我如何讓雙手可以碰到那顆球…。

痛苦的學習經驗,讓我對運動敬謝不敏。

但我很慶幸有了一個很棒的瑜珈老師。雖然上課前,總是很掙扎;上課中,也常跟老師求饒,但老師不只教瑜珈,還是我的心理教練。

「不要縮回來!就停在那裡,好好跟你的疼痛talk,」這是第一年,她每堂課都重複的話。

跟我的疼痛對話?有沒有搞錯,這姿勢明明就讓我痛到尖叫,哪裡還有閒情逸致跟它說話?

「別急著跟它fight,試著跟它talk,」老師堅持我得停在這令人痛不欲生的姿勢。

老師說:「去感受你的疼痛,看著它、跟它對話;把你的壓力釋放給地板,建立身體跟它的聯繫。」

在公司,我是要求同事使出全力的CEO,但在這裡,我卻變成跪地求饒、還常偷吃步的學生。

「最後幾個動作,才是對肌肉最有用的,它會讓你的肌肉成長,不要縮手,做完它!」這老師簡直比我在公司還嚴格,我越哀求,她越不放手,還加碼要求。

一次次的堅持,我竟然慢慢適應了那些不可能的姿勢。

與老師拔河的過程,轉了一個境,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同事的心情是這樣的啊。

就像我此刻是運動的肉腳,明明知道訓練對自己是好的,但面對痛苦,還是忍不住會想偷懶,會想跟老師討價還價,甚至連偷偷減個一、兩步,都是心靈上的慰藉,讓我勉強撐下去的小動作。

剎那間發現,運動,真是最好訓練我同理心的時候。

「不要聳肩!」遇到吃力的動作時,我的肩膀總是第一個反應,這個習慣非常牢固,至今還改不掉。

明明是其他部位該用力,卻是肩膀在代償。

我恍然大悟,為什麼我的肩頸總是那麼容易酸痛。有好長一段時間,我一天總要吃上三、四次肌肉鬆弛劑,還得外加紅外線、擦勞滅、黃道益按摩油、倒立機,甚至有一陣子還頻繁的去整骨,才能過得去。

現在,藉由老師不斷的提醒,自己更有意識的覺察,來訓練自己放鬆,感受自己身體每個部位的壓力,把肩膀放下來。終於可以不再天天與鬆弛劑為伍。

「與身體失聯,」奧修說,這是現代人的大毛病。

太多的科技發明使得我們不再需要勞動身體,當我們與身體失聯,就形成了許多生理、心理的疾病,奧修因此呼籲人們要「回到身體」,建立我們對身體的覺察力。

感謝我的瑜珈老師Liliana,沒有放棄這個冥頑不靈、有時還會逃課的學生,用她的耐心與愛心,一步步領我覺察自己的身體。同時,借境練心,讓我同理同事們在工作上也需要同樣的領導:不打折的要求+無止盡的耐心+不厭其煩的引導。

一堂嚴格的愛心瑜伽課,讓我學會感受自己身體的疼痛、與它對話,慢慢找回我大腦與肢體的連結線,真的是十分感恩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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